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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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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節

因此我十分自如地穿好了衣裳,大搖大擺地拎只燈就往師兄那兒去。

師兄估計也是被折騰累了,一早就睡下,否則依我對他的了解,這個時辰他肯定悄悄點燈看瀟湘館出的新集子。

我住的幽蘭院離師兄的院子不遠,走片刻就到了。我躲過巡夜的小廝,站在了師兄房門前。

“師兄,你睡了嗎?”

敲門幾下也沒人應,我十分奇怪。師兄是習武之人,再怎麽睡得死也該感覺到有人敲門才對。

我頂著夜風在門口站了好一陣子,也沒見師兄應門,只得悻悻往回走。

不過我低估了師兄近些日子披星戴月練劍的怨氣。

我剛往旁走沒幾步,背後房門倏地打開,刺骨劍氣帶著清嘯貼著我臉頰險險擦過,冰涼的劍刃同時貼上我脖頸邊。

我霎時呆住,卻沒想到背後傳來師兄還沒睡醒的聲音:“誰啊……”

我恨鐵不成鋼地撥開劍刃,轉身沖回去揪著師兄衣領一陣猛捶。

師兄睜著迷迷糊糊的睡眼,借著門外朦朧月光才看清楚是我,也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拿著劍,連忙不好意思地將劍收了,傻笑道:“原來是師妹……”

在我看來師兄怎麽看怎麽像是睡傻了,便再朝他腦門上捶了一道:“醒了?”

師兄眨了眨朦朧的媚眼,忽然翹著蘭花指輕推我一道:“討厭!”

我怒不可遏,遂將之痛揍。

我倆折騰了好一陣子,師兄才真正清醒了,很不好意思地搬出一壇私藏已久的春絲雨,還拿了些糕點,帶著我竄上房頂,海吃海侃看月亮。

四月二十幾的月亮不見得能圓到哪兒去。我輕啜一口春絲雨,讚道:“真香!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師兄得意洋洋,“這可是我藏了好幾年的酒,味道正著呢。”

“好幾年?”我低頭想了想,“是不是我入師門那年你就藏著了?”

師兄笑了笑,“等將來你出閣時,我就把剩下的全搬出來。”

我一口酒沒忍住,洋洋灑灑盡數噴出,灑了面前屋瓦滿滿一片。

師兄拿著小酒杯笑笑,“就這麽感激師兄?”

我卻沒心思考慮這個,遂將小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笑道:“像你師妹我這種成日滾在男人堆裏的,就算恢覆女兒身份也是個癡傻名聲在外的,怎麽可能有人要?”我將酒杯放下,慨然:“幹脆我繼承師父衣缽,當這個國師算了。”

師兄笑容有些僵,用酒杯輕敲我一記:“油嘴滑舌!我君封遙的師妹居然沒人要?”

我借著幾分醉意笑問道:“你倒說說有誰?”

師兄笑而不言。

一壇酒用小杯喝不過癮,我將酒杯放在一旁,拿起壇子要喝,被師兄攔阻下來。

“酒喝多了傷身。”

我不以為然,“你喝那麽多,也沒見你傷到哪兒。”

師兄遂不再攔我,任我將一壇酒喝了許多。

這些酒喝下來,我是真有些醉了。

我懶懶地倒在房頂上,屋瓦貼著背有些透心涼,映入眼中的更是水一般的月色。

我卻不知怎的,忽然想起個煞風景的問題:“師兄,這些酒和點心你究竟花了多少銀子?”

師兄心有餘悸地將酒杯拿開一些,“不多。”

我懶洋洋地道:“師兄你以後沒銀子賺了,這幾個月我倆也沒點心吃了。”

一想起師兄以後就不能在東風館賺錢養家,我就不免擔心起這些日子的生活問題。師父沒俸祿我倆沒銀子,搞不好真得餓死了。

師兄卻毫不擔心:“有師兄在,還怕餓死?”見我沒反應,師兄恨恨地戳我腦門:“說你笨你還真笨!你忘了師兄現在是誰了?”

我反問道:“誰?”

問到此處我忽然想起,師兄正是本朝欽天監監正,只不過經常不見人影而已。聖上說削了師父的俸祿,卻沒說削師兄的俸祿。看樣子是餓不死的。

我雖喜歡喝酒,卻十分容易醉,沒一會兒就眼前朦朧,再也沒了和師兄閑聊的力氣。

迷蒙中師兄似乎湊到我面前,近得能看清他細長的眼睫。我眨了眨眼,只覺得臉上有他呼出的氣息,癢癢的,臉上被他氣息拂過的地方被夜風一吹,總是有些涼。

我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眸,琥珀色的,珠玉般玲瓏透澈。也不知其中究竟生出多少覆雜情緒,只覺媚眼如絲,亦如燎原大火後的春日荒原,有什麽仿佛要破土而出。

“阿湘……”

唇邊有灼熱一掠而過,我迷迷糊糊,最後竟看著師兄那雙琥珀色眸子安然睡去。

自是一夜無夢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我不厚道了~

拿師兄試一試刀吧XD

下一章,下一章做什麽呢~~~

14

14、為誰流下瀟湘去 ...

除了劍術外,師兄亦十分喜歡搗弄藥粉,他曾經偷偷將新鮮出爐的瀉藥放在師父碗裏。師父中招後得知是他做的,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來,抄起墻角掃帚追著師兄痛打。

我打起這個主意,攛掇師兄做藥下給蕭顓。他既然有膽來國師府找事蹭飯,就休怨我不客氣。

可當我翌日晚上再摸去師兄房間時,師兄義正詞嚴地拒絕了我。

我十分迷茫地問他:“他這樣整我們,你就一點也不記恨?”

師兄正人君子地教訓我:“你太壞了。”

於是當晚,我這個心眼壞透的師妹又喝了師兄大半壇春絲雨。

等我好不容易想好了威逼利誘師兄的法子,蕭顓卻又不來了。這就像我做了充足準備,對手卻拍拍屁股說我不幹了,撂挑子走人,委實令我傷感。

而我在這種傷感中,竟隱隱約約生出一絲化作望夫石的愁緒。

離端陽節還有好幾日,師父雖然被聖上削了俸祿,但辛苦活還是得一件不落地做。這些天一大早就往宮裏跑,累得沒個人樣。問起師兄,師兄說是聖上在端陽節這幾日有些事情交給師父雲雲。

因此國師府裏只剩了我與師兄兩人,空空落落好不寂寞。

於是我又拾起了當年惡習,頂著一副憂愁相蹲墻頭。

師父沒空搭理我,師兄是最先註意到我情緒的人。我這日剛在墻頭蹲了沒多久,師兄就冷不防從天而降,將我嚇得差點摔下墻頭。

師兄眼疾手快地將我拉起:“瞧你這出息。”

我略帶落寞地看著師兄,將手攤開,手心赫然一包藥粉:“師兄,我藥都備好了,蕭顓他居然不來了。”

師兄瞪我:“這是什麽藥?”

“這是……哎!你怎麽……”

我剛要給師兄解說一番,師兄忽然仰頭將藥粉灌入口中,還很有滋味地咂吧兩下,似乎十分享受。

我目睹這一驚心動魄的過程,連忙要拉師兄去看大夫:“師兄你怎麽也不問問這是什麽藥!那掌櫃的說這藥性子可猛了,若是灌在茶水裏,一口茶水下去則下瀉,兩口下去上吐,三口下去挺屍,四口下去直接叫魂……”

師兄將裝藥粉的紙包抖了抖,問我道:“還有嗎?”

我都快急哭了:“師兄你不要命了不是?快跟我去看大夫……”

師兄扯住我讓我別急著跑,慢吞吞問道:“你這藥粉可是在拾翠居那條街上買的?”見我點頭,又問我:“是不是那家掌櫃的長得尤其猥瑣?”

我茫然了。

師兄笑嘻嘻地戳我兩下,“笨!被騙了都不知道!這是桂花糕粉!這些騙人的說辭還是我教給那掌櫃的。那老頭也忒不厚道,居然坑我師妹!”

師兄沒心沒肺的奸笑十分礙眼,我回過神來,陰惻惻地道:“廢話,坑的就是你師妹。”

師兄這才意識到我語氣不對,連忙上來好聲好氣哄我,“乖師妹好師妹,師兄今天帶你出去玩怎樣?”

“去哪兒?”

“快端陽節了,外面熱鬧得很,你一直在府裏悶著也不是個辦法。”

我想也對,再這樣悶下去我肯定會悶壞身體,不如出去走動走動。

我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小影子,問師兄道:“師兄,不如我們把他也帶上?”

雲嚴滄很守信用,至少從未在欺負我這上面失信過。將師兄的契紙還回來後,晚上雲嚴滄就派人將秋兒送來了。

秋兒一開始還死活不願出來,以為東風館嫌棄他,要將他賣去什麽下等地方。可當他看見國師府大門,又見了守在門口沖他笑的師兄,秋兒態度立馬軟了,完全轉了個彎,死活都要從東風館出來。

我曾擔心秋兒會將我是女子的事情洩露出去,同時亦擔心秋兒哪天不小心說漏了嘴,若是旁人知道師兄曾在東風館賣過藝,會讓師兄惹上麻煩。可師兄似乎毫不在意這些,我忍不住問過他,他一臉雲淡風輕,說早就給秋兒交待過了。

師兄給我說了事情起末我才知道,原來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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